11/16/24

Harari: 21世紀的21堂課(12-15)

 12 謙遜

作者花了很大的篇幅說明,這個世界存在不同的文化與國家,也存在不同的宗教,每一個文化或國家或宗教都認為他們是最好的。作者以猶太教為例,說明猶太人的自我優越感,他們編寫出很多故事來強調猶太人的優越,例如許多諾貝爾獎的得主,還有許多偉大的發明都是以色列人做到的。作者特別提出這些發明與得獎並不是發展在以色列本土上。而是在德國或美國的環境下所觸發的,以色列人不應該過度的自以為是而應該保持謙遜。

雖然我的猶太同胞在人數和實際影響力上有所欠缺,但講到無所忌憚、厚顏行事,絕對不落人後。批評自己的民族總比批評其他民族來得禮貌,因此我以下將以猶太教為例,說明這種自以為是的論述有多麼可笑。至於世界各地各個族群部落的大話,就留給世界各地的讀者自己來戳破了。

盲信bigotry,一神論有一點影響是毫無疑問的,那就是讓許多人比以前更不寬容,於是導致宗教迫害與宗教戰爭蔓延肆虐各方。在多神論者的眼中,不同民族崇拜不同的神靈,進行各式各樣的儀禮和儀式,完全沒有問題。因此多神論者也很少僅因為他人宗教信仰不同,就加以鬥爭、迫害或殺害。與此相反,一神論者相信只有自己的神是唯一的真神,也相信這個神要求所有人都要服從他。因此,隨著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傳播到世界各地,各種宗教戰爭、宗教裁判和宗教歧視的發生率也節節攀升。

【思考】1. 以色列人認為 他們是最好的人種,猶太教是全世界最好的宗教,德國人覺得他們是最好的人種,華人覺 得他們的文化是最悠久的,華人覺得儒家是最好的,美國人覺得他們的自由⺠主是世界的 榜樣... 反思,華人是否應該謙卑一些?
2.
作者用全世界有多少人每天在閱讀猶太教經典,以及多少國家的成功模式是參考以色列的政治理念或文化思想? 藉此來凸顯與呼籲以色列需要學習謙卑。 同樣的,我也想要檢視全世界有多少人每天在閱讀論語或者老子,以及多少國家參考滿清或明朝的治理模式?若如此,我們需要虛心的思考,孔子或老子的言論,有哪些適用性與價值。

3. 謙卑:每個種族都相信他們是天選之人,每個文化都相信他們的文化是最優越的,每個國族 都想要恢復昔日的榮耀。例如以色列曾經有過光輝時期,他們想要復興那個時代。每個宗教都有謙 虛的教義,但宗教及國族在攻擊其他宗教或國族,卻不再謙卑,甚至變得自大或「不寬容」。每個種族或文化都要學會謙卑,對於其他種族或文化更抱持寬容!

13

神的兩重意義:(1)生命宇宙的奧秘,無法解釋的部分;(2)某個被敬畏的統治神。

自古濫用神的名義來約束別人,要求別人。甚至假借神的名義去殺害別人,迫害別人。

14 世俗主義:承認自己的陰影(缺點)

世俗主義的主要特徵之一就在於沒有這種想壟斷一切的念頭。世俗主義並不認為道德和智慧是在某個時間和某個地點從天而降的,而認為它們是由所有人類自然傳承而成。這樣一來,當然也就至少有某些價值觀是共通的,並同時存在於世界各地的人類社會,不管是穆斯林、基督徒、印度教徒還是無神論者,都會共同信奉這些價值觀。

世俗主義有五個特徵:(1)重真相(truth),(2)同情人(compassion),用科學真相去減輕世人的痛苦(reduce the suffering),(3)平等的承諾(commitment to equality),尊重不同的聲音。(4)重視freedom(尊重別人的懷疑,再確認,第二意見,不同做法)。(5)有面對偏見與質疑的勇氣(courage to fight bias and oppressive regimes)。(6)負責任(responsibility)。世俗主義者會將宗教放在真理的次一順位。

在歷史上的權威領導的思維(君權神授),希望所有人完全相信某些說一不二的答案,否則人類社會就會崩潰。但事實上某個社會有勇氣承認自己的無知(世俗主義),提出困難的問題並試圖回答,這個社會不但會更為繁榮,也會更為和平。那些擔心自己失去真相的人,往往比習慣從多個不同角度看待世界的人更為暴力。而且,「無法回答的問題」通常也比「不容置疑的答案」對人更有益。

某些宗教信仰能讓人受益,世俗主義也有某些教條能帶來好處:人權相關的理論。「人權」是人類編造出來再告訴彼此的故事。在對抗宗教偏執和專制政府時,這些故事也被推上神壇,成了不證自明的教條。雖然人類並非真的天生就有生命權或自由權,但正是出於對這個故事的信念,讓我們得以約束專制政權的力量,保護少數族裔少受傷害,也讓數十億人免於遭受因貧窮和暴力所造成的最嚴重影響。因此,這個故事對人類的幸福和福利的貢獻,可能比史上任何其他教條都多。

人權仍然是一個教條。聯合國《人權宣言》第19條講道:「人人有權享有主張和發表意見的自由。」如果我們把它看成一項政治主張絕對合理,但現實上不可能這樣運作。因為每個人的理解與認知,可能只是自己的猜想或感覺,未必是真相。當大家都擁護希特勒時,這個自由卻剝奪其他人的自由。如果我們堅信人類有生命權,是否就代表我們該運用生物科技來攻克死亡?如果我們堅信人類有自由權,是否就該發展演算法,用來解開並實現我們所有隱藏的願望?如果所有人都享有平等的人權,超人類是否就該享有超級人權?就算自認相信世俗主義,只要對於「人權」有這種教條式的信念,就會發現很難對這些問題有更深入的討論。

與大多數傳統宗教相比,世俗主義的科學有一個優勢,不害怕自己的陰影,原則上也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和盲點。

每一種宗教、意識形態和信條都會有自己的陰影,而無論你遵守的是哪一種信條,都該看到自己的陰影,避免自己天真地相信「我們不會這樣」。大多數傳統宗教相信一種絕對「正確」的權威,如果他們相信有某種超越一切的力量會揭示絕對的真理,就無法允許自己承認任何錯誤,因為一旦有瑕疵會讓所相信的整套故事轟然坍塌。

【思考】儒家思想是建立在相信孔子是聖人,是沒有錯的的完整的楷模。因此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聖人的話,不可挑戰。如果相信這樣,就不可能戳破這個謊言故事。對於相信他一輩子的人也會情何以堪。

第四部分 真相

15 無知

世界正變得越來越複雜,而人們就是無法意識到自己對一切有多麼無知。因此,有些人高談闊論如何應對氣候變化和轉基因作物,但其實對於氣象學或生物學幾乎一無所知;有些人強烈主張該如何解決伊拉克或烏克蘭的問題,其實連這些國家在地圖上的位置都找不到。人類很少能認清自己的無知,因為他們就是一直待在如同回聲室的同溫層里,往來的都是思想相近的朋友,接收的都是肯定自己意見的新聞信息,各種信念只是不斷增強,鮮少遭到挑戰。

人類大部分觀點的塑造,都是通過群體思維,而非個人理性。我們之所以會堅持這些觀點,是因為對群體的忠誠。只是拋出一項又一項的事實,指出個人的無知,可能會適得其反。大多數人並不喜歡接受太多事實,當然也不喜歡感覺自己很愚蠢。

權力造成信息隔絕:掌權者只能聽到他想聽到的。強大的權力總會扭曲事實真相。權力就是要改變現實,而不是看清現實。手中拿著錘子,一切看起來都像釘子;手中握有強大的權力,一切好像都正在等著你介入。就算你設法抑制了這種衝動,周圍的人也絕不會忘記你手上握著這把巨大的錘子。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,就需要逃出權力這個黑洞,允許自己浪費許多時間在其周圍四處遊蕩。革命性的知識很少能夠抵達權力中心,因為權力中心正是由現有知識所建構,周圍有舊秩序的守護者把關,於是會造成困擾、打破慣例的各種想法通常會被拒之門外。

領導者面對的是雙重限制:如果待在權力中心,對世界的看法就會極度扭曲;如果勇敢來到周圍,又會浪費許多寶貴的時間。而且,情況只會日益惡化。在未來幾十年間,世界將變得比現在更加複雜。無論你是國王還是小兵,任何人類個體都會越來越不瞭解塑造世界的各種科技裝備、經濟潮流和政治動力。正如蘇格拉底在2000多年前就已經觀察到的,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承認自己的無知。

【思考】沒有人願意承認他的無知。任何一位國學大師,即使知道自己過去所讀的論語或古書是錯的解釋,他也不願意且不可能承認。因為他承認錯誤,將表示他的信用地位名譽,轟然倒地。